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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8章 番外二 願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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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次修曜山莊大獲全勝,不僅扭轉了上一世的命運,挖出了禍害修士們的幕後黑手,更改變了世人對於妖修的看法,所有人都很高興。

恰逢臘月,司眉和雀啾兩個小家夥就提議大家學著百姓一起過年,吃年夜飯。

修曜山莊成立五百年,大多數時間都在弟子們各自閉關修煉中度過,全師門都辟谷,更沒人惦記著要吃年夜飯這檔子事,好不容易今年大家都在,還有新加入的人,又“人逢喜事精神爽”,自然得熱鬧熱鬧。

黎嘯的意思是,既然要吃年夜飯,大家就得一起學著做,每個人都要有所貢獻,於是提前幾天司眉、雀啾和花羽三個最小的就下山去買了食材和美酒,全等著今天一起露一手。

這幾日黎嘯和蕭鶴侶都忙著處理玄天鎖妖塔的事,今天趕上大年三十正好告一段落,打算等晚上回去兩人出一道菜,做個叫花雞,就算圓滿完成任務,沒想到這會兒就被師弟們催著回去。

兩人意猶未盡地又親了親,一起從草地上爬起來,依然沒有禦劍,溜達著回到了修曜山莊,發現師弟妹們在前廳外的院子裏擺起了露天廚房。

修曜山莊眾人辟谷,廚房自然是沒有廚房的,現在突然要做飯,鐘山雨大手一揮,在這院中變化出了竈臺和鍋碗瓢盆,借著此地寬敞,讓弟子們隨意玩耍。

左右山上氣溫適宜,年夜飯就在院中吃也沒問題。

事實證明,擅長拿劍的未見得擅長用刀,而他們這些修道之人,用的是劍氣劍光,甚至比武林大俠的劍法都不如,拿起刀來沒切了手指頭全靠他們身法敏捷。

白硯和澹澹早就表示不會做飯,各自躲在自己的小院,雀啾、司眉、花羽,包括湊熱鬧的溪雲,三人一豹豹從早鬧到晚,把食材切得亂七八糟,玩著玩著還打鬧了起來,搞得滿院子雞飛狗跳。

溪雲前爪沒有人手好使,想烤羊腿都弄不好,拿不起刀,就打不了花刀,放棄了之後直接往羊腿上糊調料,搞得兩只爪子像糊了兩坨泥——關鍵他就不讓人幫忙,非要自己來,最後自己把自己給氣著了,尾巴一掃,掀翻了放著食材的桌子,獨自跑了。

鐘山雨滿修曜山莊找了一圈,才在自己院子裏的那棵樹上發現了正氣憤撓樹的小雲豹。

自從被打得跌落境界,溪雲似乎連性格都變得像個小孩子,以前毛躁、任性的性格都還在,還變得更加暴躁,動不動就發火,需要師父親親抱抱舉高高才能哄好。

眼看夜晚將至,年夜飯八字還沒一撇,鐘道長只能讓白硯快去找大徒弟道侶兩人回來救場,至少在他的印象中,大徒弟心靈手巧,是個會做飯的。

司眉化回四眉犬玩得正高興,被面粉嗆得連打了好幾個噴嚏,一聽這個立刻跟著白硯跑了出去,沒想到在山上撞見了大師兄大師嫂親親,想學還沒來得及,就被三師兄拽了回來,這會兒兩人膩在白硯的小院裏躲清靜。

總之,黎嘯和蕭鶴侶剛一回來,看到的就是一片混亂的情景:蔬菜被切得七零八落散落在地、各種肉類扔得到處都是,面粉缸被打翻了,雀啾和花羽倆人弄了滿臉白,活像要登臺唱戲,還偷喝了兩瓶屠蘇酒,暈暈乎乎地趴在石桌上休息。

小仙鶴都驚呆了:“這裏發生了什麽?!”

“發生了修曜山莊的日常罷了。”黎嘯無奈地說,“也就以前沒準備過年夜飯,不知道他們的‘戰鬥力’這麽強。”

蕭鶴侶始終瞳孔地震:“上一世幫咱們準備婚禮,他們不是都弄得挺好嗎?”

“那個不比做菜簡單?”黎嘯一邊用靈力收拾著滿地狼藉,一邊道,“再說那回是澹澹和白硯主要來操持,這次他倆躲起來,只剩幾個小的折騰,結果可想而知。”

他將散落的菜葉收回去,恢覆了蔬菜被□□之前的樣子,又把肉類斂好弄幹凈擺在了桌上,將面粉缸扶正,收回地上散落的面粉,沒過一會兒就把院子打掃幹凈。

好在雀啾幾個鬧歸鬧,已經把春聯和大紅燈籠都掛好了,夜幕降臨,燈籠亮起來,恢覆整潔的院子看起來就很喜慶。

“好了,要想吃年夜飯,都給我起來幹活。”黎嘯隔空分別彈了雀啾和花羽一個腦瓜崩,又沖院外喊,“阿硯、澹澹、阿眉,快出來!”

澹澹到底還是靠譜,聽見大師兄召喚就跑出來了,時刻準備著指哪兒打哪兒,但是白硯和司眉一直沒動靜。

黎嘯又喊了一聲:“阿硯,你們兩個聽見了嗎?”

此時此刻,司眉守在白硯院子門內,惴惴不安地看著坐在石桌邊好整以暇的三師兄,有點不知所措。

“三師兄,大師兄喊第二聲了,咱們真不出去嗎?”

白硯翹起二郎腿,把袍子弄平整:“你想去就去,我又沒攔著你。”

“啊……”司眉想了想,走到他背後,一把將他抱進懷裏,蹭了蹭他的後腦勺,“我和你待著。”

白硯意意思思地掙紮了一下,根本掙不開,也就隨他去了,嘴裏還嫌棄了一句:“怎麽越來越黏糊人。”

雖然決戰那日自己一時沖動親了師弟,又被師弟當眾表白,但這兩天他一直沒再提這事兒,依舊跟司眉保持著像以前一樣親密的師兄弟關系。

不是他不想提,而是機智如他,面對這樣的感情問題也犯了別扭,不知道該怎麽處理,又怕自己占了師弟便宜,給了師弟誤導。

要是阿眉對我只是普通喜歡,不是那種喜歡,該怎麽辦?

白硯反覆思量,總覺得是自己矯情,幹脆冷處理。

可憐的四狗子有點茫然,但也不敢多問,生怕三師兄不讓他挨邊兒,於是只能忍著。

剛回修曜山莊那天,白硯死活沒松口答應他過來住,但闖空門的膽子司眉還是有的,當晚就賴在這兒沒走。

白硯冷著臉說就允許他賴幾天,等過完年,自己就要閉關修煉,這次至少要閉關一百年,必須要突破一個境界。

司眉聽完心裏一直挺失落,覺得師兄遙不可及,也知道眼下自己最好也是一樣閉關,這樣才能在未來盡快追上師兄的腳步,可一百年那麽久,想到這麽長時間就見不到對方,怎麽都覺得難受。

如果在閉關前,兩人能確定一點什麽,或許他心裏就好受得多,可是他始終沒有勇氣問出口。

四狗子發現自己變了,以前膽子大得很,不管三師兄怎麽跟他臭臉他都不往心裏去,從來沒有害怕過,現在卻總是患得患失、畏畏縮縮,像只很不中用的狗子。

“我就想黏著你,不行嗎……”司眉怎麽抱都抱不夠,突然就循著本能,摟著白硯的腰把他整個抱起來,側放在自己腿上,一腦袋紮進人家懷裏。

白硯:“哎!”

死孩子動作這麽快呢!

“三師兄,今天過年,你滿足我一個願望唄。”司眉甕聲甕氣地說,“馬上就要一百年都見不到了,我就只想好好抱著你。”

白硯的心臟叮咣叮咣跳了起來:“……百年不見,就只許這麽簡單的願望嗎?”

“當然還有別的,但我不敢提。”四狗子老老實實地說,“怕惹你不高興。”

“你不說出來,怎麽知道我會不高興。”

司眉激動地擡起頭:“我可以說嗎?但是你得保證不能生我氣!”

“我是那容易生氣的人嗎?”白硯看著師弟可愛的表情覺得有趣,把他一張俊臉揉得亂七八糟,完全忘了自己此刻正側坐在人家腿上。

司眉:“……”

你不是嗎?

他猶豫片刻,下定決心,左右今天是除夕夜,三師兄不給我面子,也得給節日面子。

“我有三個心願,第一個,是想師兄你閉關前能給我一句準話,不然我怕這一百年我會被折磨死;第二個,師兄親了我,我也想親師兄——我知道為什麽大師兄和小鶴哥哥總是親來親去了,因為喜歡一個人,不知道還能怎麽表達,好像只有這樣才最直接。”四狗子越說越心虛,低著頭不敢看白硯,囁嚅道,“第三個心願就是抱抱你。”

說罷他低頭抵在白硯心口,聽著對方撲通撲通的心跳,言不由衷道:“師兄要是不願意也沒關系,反正我第三個心願已經實現了。”

一時間沒有人說話,寂靜院子只有樹葉輕輕搖晃的沙沙聲。

司眉緊張地吞了吞口水,受不了這般心臟被人拉扯的緊張,打算單方面結束這次對話,於是他又迅速地把白硯抱下退,轉頭往外沖,同時道:“我去幫大師兄的忙——”

“話不說完就想跑?”他的手臂被人一把抓住。

四狗子戰戰兢兢地站住腳,不敢回頭看他三師兄的眼睛:“你都不吭聲,那……那不都已經,一切盡在不言中了嗎……”

白硯松開他的手腕,心煩意亂地轉身背對著他,忍不住道:“我有什麽好?你為什麽會喜歡我?”

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。

這點小自卑是他深埋在心裏不願宣之於口的秘密,並不想被人知道,可是這話說出來,就再也瞞不住了。

而且聽起來就像是在撒嬌,在等著人家誇獎,相當矯情,矯情死了!

“三師兄——”司眉可見不了他這麽自我質疑,可是剛開口就被人把嘴捂上。

白硯死死捂著他的嘴,惱羞成怒:“不許說!”

“我就要說!”司眉拽開他的手,放在了自己的心口,濃眉大眼裏全是誠摯的感情,“三師兄在我心裏就是頂好的,我為何不能喜歡你?”

白硯松了口氣,他還真怕傻狗一一列舉什麽優點,他知道自己沒什麽優點,脾氣還很臭,對狗子尤其不好,但不需要別人安慰,也不會去變成一個在別人眼裏完美的人,他就是他自己,別人愛喜歡不喜歡。

可是阿眉只說“在我心裏就是頂好的”,這話很動聽,鉆進了他的心坎裏。

白硯臊得面紅耳赤,避開四狗的眼睛:“你這沒開竅的腦子,哪懂得什麽是喜歡?”

司眉怔怔地盯著他的臉,看他耳朵變得通紅,白皙側臉燒成了粉色,心跳越發快了起來。

心跳越快,四狗膽子越大,驟然間醍醐灌頂,心裏一直疑惑的問題一下子有了解答——

他把三師兄往墻上一推,學著對方那天的樣子,毫不猶豫地吻了下去。

不僅是蜻蜓點水一般地啄吻,還舔開了白硯的唇縫,長驅直入,攻城略地。

看來親吻這事兒,還真是無師自通。

只不過這膽大包天的舉動沒有持續幾個呼吸,大白鵝沒有反應過來就結束了。

他瞠目結舌地望著這個平日裏老老實實的師弟,不知道說什麽好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
司眉幹完“壞事”,又恢覆了之前老實人的模樣,誠懇道:“那天你親了我,定然是喜歡我的對不對?你若怕我不懂什麽是喜歡,不如親自教我?”他上前一步把人緊緊摟進懷裏,“反正我不會放開你,這次你去閉關,我也會閉關,我們學大師兄和小鶴哥哥那樣,約定一百年之後見面,到時候我一定會讓你看見我努力的成果。”

四狗方才膽子大了那麽一瞬,其實現在心虛得很,虛得甚至沒有註意到他三師兄也擡起了手臂,摟住了他的腰。

他等了一會兒,也沒聽見白硯給出只言片語,訕訕問道:“三師兄,你別生我氣吧……”

他三師兄音調不高,像是呼吸還沒緩過來似地:“做都做了,還怕我生氣?我看你現在膽子大得很,什麽都不怕。”

司眉嘿嘿笑了笑:“我方才不怕,是因為我知道,你之前不是不搭理我,你是害羞了。你害羞起來真好看……”

“滾蛋!你才害羞!”白硯一聽這個,頂著一張漲紅的臉推開他,避開他的眼睛,背著手往院外走,像是在逃跑,“一共三個願望,你自己實現了兩個,那麽第一個,算我送你了。”

司眉怔怔站在原地,片刻後才驟然領略對方的話,立刻一路小跑地追過去:“三師兄,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!”

“自己想去!”

“是嗎是嗎是嗎?你不說我不敢信!

“笨死你算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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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硯:狗子都跟大師兄學壞了!

司眉:非也,按墻上親不是三師兄你言傳身教的嗎?

哈哈哈哈哈倆傻孩子……

這倆是憨憨老實人忠犬師弟攻vs臭臉暴脾氣傲嬌師兄受,犬系攻和鵝系受嘿嘿!

擱我這師兄還有師父這樣的上位者基本都會是受,會被頂撞(bushi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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